党史军史故事丨鏖战孟良崮

“孟良崮上鬼神号,七十四师无地逃。信号飞飞星乱眼, 照明处处火如潮。刀丛扑去争山顶,血雨飘来湿战袍。喜见贼师精锐尽,我军个个是英豪。”1947年5月,为彻底粉碎国民党军的“鲁中决战”计划,华东野战军在山东省蒙阴县东南孟良崮地区,进行一场进攻作战,史称孟良崮战役。战役胜利后, 陈毅诗兴大发,挥毫写下这首诗。孟良崮一战对挫败国民党军对山东解放区的重点进攻具有决定性意义,有力地配合了陕北和其他战场的作战。

运筹帷幄夺战机

1946年6月以来,国民党反动派向解放区展开大举进攻,经数月作战,国民党军在各个战场接连受挫,其战线过长而兵力不足的矛盾日趋严重。1947年3月,国民党军由“全面进攻”战略方针改为“重点进攻”。

国民党军最高统帅部在徐州设立陆军总部徐州指挥部,由陆军总司令顾祝同统一指挥原徐州、郑州两个绥靖公署的部队。同时将王敬久兵团从冀鲁豫战场调入山东。此时,国民党军在山东的兵力已达24个整编师、60个旅,计45万余人,并以其精锐主力整编第11、第74师和第5军为骨干,编成了3个机动兵团,担负主要攻击任务,企图与华东野战军主力决战于鲁中或迫使其北渡黄河。

3月下旬至4月上旬,国民党军侵占鲁南地区。后续采取加强纵深、密集靠拢、 稳扎稳打、逐步推进的战法,从临沂、泗水、大汶口向汤头、蒙阴、新泰、莱芜推进。国民党军的进攻队式结构,给华东野战军歼敌造成了相当大的困难。为调动敌人、创造歼敌战机,华东野战军采用“耍龙灯”等办法,先后5次制订歼敌计划, 但除在泰安歼灭了国民党军第72师主力外,其余均未能实现。

5月,中央军委和毛泽东主席发出一封至关重要的指示电文,指示精神强调要“聚精会神选择比较好打之一路,不失时机发起歼击”。华东野战军遵照指示,于5月上旬调整部署,陈毅、粟裕决定采取“猛虎掏心”战法,集中主力部队歼灭猖狂冒进的国民党整编第74师。

出奇制胜歼强敌

国民党军得悉华东野战军主力撤退,以为我军将士后撤是攻势疲惫,无力决战,遂于5月10日下令所部向博山、沂水一线疾进。11日,华东野战军获悉第7军、整编第48师由河阳出动,先头部队已占苗家曲、界湖,正向沂水进犯,较为暴露,准备首先歼灭该敌并视机求歼援敌。

作战命令下达后,又查明汤恩伯兵团的行动计划及整编第74师正向坦埠推进,第74师态势突出,与左右邻之间空隙较大,便于我军分割围歼,先歼灭整编第74师更为有利。

整编74师是蒋介石嫡系中的精锐之师,号称国民党军“五大主力”之一,被誉为“荣誉军”“御林军”。师长张灵甫自恃作战有功,一向骄横跋扈,与左右邻部队矛盾较为突出,其难以得到有力支援;敌人所在地区多为岩石山区,地形复杂,对其机动性和重型武器威力发挥有较大影响,但便于我军隐蔽集结和寻隙穿插;敌人对我军情况不明,难以作出正确判断和反应;我军主力隐蔽集结于该师进攻正面,不需要作大的调动就可出其不意地迅速在局部对敌形成5:1的绝对兵力优势。

与此同时,华东野战军指战员早就有“灭此朝食”的强烈愿望,他们一听说马上要打整编74师了,不待动员,个个摩拳擦掌,纷纷请战,要求担负最危险、最艰巨的任务。华东野战军随即作出在敌重兵集团密集靠拢的态势下,从其战线中央割歼整编第74师的部署:以第1、第4、第6、第8、第9纵队和特种兵纵队担任主攻;以第2、第3、第7、第10纵队担任阻援;另以地方武装牵制各路援敌和在临沂及临泰公路沿线敌之后方袭扰与破坏。

13日晚,整编第74师前沿据点遭到攻击时,张灵甫仍准备于次日继续执行攻占坦埠的计划。14日10时许,在得知天马山、马牧池、磊石山等地失守后,预感到有被围歼的危险,张灵甫仓促命令部队向孟良崮、 垛庄收缩,并组织一部兵力进行反击。华东野战军发现整编第74师向南撤退,随即加速进攻。

第4、第9纵队经彻夜猛攻,进至唐家峪子、赵家城子一线;第6纵队在第1纵队一部协同下,于15日拂晓攻占垛庄,切断整编第74师的退路;第8纵队攻占万泉山,同第1、第6纵队打通联系,在芦山、孟良崮地区形成了对整编第74师合围之势。

整编第74师被包围,蒋介石、顾祝同虽感吃惊,但认为该师战斗力强,所处地形有利,已控制制高点,必能坚守,如左右邻加速增援,可造成与华东野战军主力决战的机会。因此,蒋介石一方面下令张灵甫死守孟良崮,拖住华东野战军主力;一方面命令孟良崮周边的国民党军迅速向孟良崮推进,增援整编第74师。

浴血奋战砺斗志

华东野战军经过两天的激战,虽攻下了孟良崮旁边的几个小山头,但张灵甫的主力尚在主峰顽守,战斗仍进行得异常惨烈。

此时,华东野战军各纵队的伤亡也相当大,并且弹药补充也出现了困难,加之,蒋介石调动10个整编师的兵力企图对华东野战军实施反包围,且多数距离孟良崮较近,情况十分危急。

亲处前线指挥的粟裕,自然清楚当前形势下军心稳定的重要性。随即陈毅、粟裕紧急开展战前动员,极大鼓舞各级指战员的作战意志,使得华东野战军将士士气高昂,战斗意志坚决,为彻底消灭整编第74师,取得孟良崮战役的胜利打下了坚实基础。

15日13时,华东野战军5个纵队从几个方向向整编第74师盘踞的山头发起攻击,各级指挥员靠前指挥,各部队在强大炮火掩护下组织波浪式的连续攻击,像潮水一般涌向敌人阵地。敌人竭力顽抗,每一个阵地都反复争夺、几易其手,经过数次乃至十几次冲锋和反冲锋。

华东野战军发扬英勇顽强的战斗作风,与敌人展开肉搏,短兵相接、刺刀见红,战斗激烈程度为解放战争以来所罕见。战士们不怕牺牲,灵活机动、主动协同,哪里有敌人就向哪里打,不间断地向敌人发起猛攻。

激战至16日15时,华东野战军5个纵队会师于孟良崮、芦山山顶,战斗基本结束。在清查上报毙伤俘虏敌军数字时,发现各纵队所报歼敌数与整编第74师编制数相差较大。经过仔细搜索,发现约有7000余残敌隐藏在孟良崮、雕窝之间的山谷中。战至17时, 战斗才全部结束。至此,孟良崮战役大获全胜,国民党“王牌军”整编第74师全军覆灭,师长张灵甫被击毙。

孟良崮山区易守难攻,华东野战军仰面进攻中困难重重,每一处山头都要经过数次冲锋、反复争夺,战斗异常惨烈。华东野战军全歼国民党军整编第74师和整编第83师的一个团,国民党军伤亡共3.2万余人。沉重打击了国民党的嚣张气焰,鼓舞了人民解放军的士气。

民心所向是战争胜利的关键,人民战争永远是克敌制胜的法宝。孟良崮战役期间,数十万名解放军战士冲锋陷阵的背后,是数十万的沂蒙支前民工。军民协同作战的英勇豪气,生动诠释了军民水乳交融、生死与共的情怀。

沧海桑田,抹不掉英雄岁月的璀璨光辉。从小米加步枪到大国重器,先辈们在孟良崮奋勇杀敌的血性胆气,从未被遗忘,一直在传承。重温先辈们在战场上的敢打硬拼、视死如归,我们作为新时代的革命军人,应在实战化练兵中磨砺战斗精神,锤炼血性胆气, 立起新时代军人应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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